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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詭異的它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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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陽最後的一絲餘輝落下,像是帶走了暖氣一下子冷了許多。

白琛跟個二百五一樣搓著胳膊故意湊到顧璋枝旁邊,裝著害怕說:“三爺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,好像陰氣重了。”

“你個傻逼離我遠點。”顧璋枝一把掀開白琛,眼睛卻看向餘清——手裏的保溫壺。旁邊白琛看見了挪著步到了餘清旁邊,笑嘻嘻的湊過去:“你的粥給小爺喝兩口唄。”口氣流裏流氣的。

餘清以前是直男,現在除了對池瑾外還是很直,一點都沒聽出來白琛語氣的占便宜,他從包裏翻出一次性碗勺,反正保溫壺很大就一次性給對面三人倒了碗,嘴上說:“我還以為你們很喜歡吃餅幹。”

顧璋枝道了謝端著粥喝了口聽見話差點被嗆住了,含糊說:“就是無聊玩玩的。”

“三爺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叫餘清的了?”白琛湊到顧璋枝身邊小聲說,不過他忘了衣服領口有麥克風,全場都能聽見。

顧璋枝一下就炸開了,罵道:“少神經,我喜歡妞的。”最後重點強調:“大奶子的。”

“哈哈哈就你能。”白琛說完又去豆圓身邊搭訕了,拍了下豆圓肩膀,“小姐姐你——”

“啊!!”豆圓突然尖叫。

從頭到尾喝粥看戲的張小僵聽見聲音望了過去,白琛一臉尷尬,手立刻舉了起來:“我沒有吃她豆腐,真的。”

“啊,誤會,我在想事情。”豆圓反應過來尷尬的說著,眼神帶著懼意又慌亂的看向四周。

白琛立刻離豆圓兩步遠,躲到顧璋枝旁邊小聲說:“她奇奇怪怪的。”

“白癡你麥開著。”顧璋枝一臉嫌棄的看向好友。

攪屎棍一樣的白琛將氣氛弄到最尬點,餘清對待白琛態度也疏離幾分,旁邊隱身的池瑾看向白琛的眼神有些發冷。張小僵吃飽喝足沒管這些,現在有池瑾這個鬼在,他們小團體特別容易吸引東西來,他想到這兒立刻站了起來看向遠處朦朦朧朧的黑夜。

“走探險。”張小僵道。

白琛立刻響應:“沒想到看你小小的膽子挺大,對哥們胃口。”

幾人也不收拾營地,顧璋枝也來了興趣,就是餘清臉上也帶著好奇和興致勃勃,池瑾冷的眼多了絲溫柔笑意,貼身緊緊守護著餘清。

只有豆圓臉色白了,她聲音抖著念著臺詞:“要去探險了,好刺激呀。”

四人都看了眼豆圓,因為壓根沒從她聲音裏聽出興奮和高興,反倒很退縮。不過出了剛才被當色狼這件事白琛也不想上去充當護花使者了,率先拉著顧璋枝打頭陣,餘清旁邊跟了個愛吃醋的池瑾,從剛開始就離豆圓一米遠保持距離,張小僵更是沒開竅,護著女孩子什麽的他沒概念。

夜的墨色將這裏籠罩成一片神秘的區域,遠處的烏鴉聲漸漸小了,很快這裏寂靜的像是另一個世界。

豆圓跟在幾人後面,猶豫的看了眼後面,不遠處的營地像是被霧氣籠罩,只能看到丁點微弱的光。她打了個冷顫,拉緊身上穿的外套,緊跟上前面四人的腳步。

“你們看,底下竟然有白光。”顧璋枝驚訝道。

白琛探頭一臉驚喜:“鬼火!”

“不是,白天看過這裏有附近動物的屍骨,應該是骨頭上有磷燃燒產生的。”餘清一本正經的科普。

顧璋枝和白琛看的嘖嘖出奇,甚至吐槽:“這節目應該叫走近科學。”白琛無聊的吹了下口哨:“一點意思都沒有,裝神弄鬼的。”

三人眼睛幹凈,根本沒有看到深坑中點點鬼火下籠罩著一片鬼蜮。

沒有人註意到,池瑾的手慢慢伸向白琛背後,輕輕推了下——

“啊啊啊啊!”

身後女聲尖細的叫聲,“有鬼!有鬼!”

池瑾收回手,對上張小僵的目光,淡淡解釋:“只想給那個紅毛一點教訓。”

餘清就知道池瑾剛才想做什麽被豆圓看見了,張小僵笑瞇瞇的沖餘清說:“小心你家阿瑾成厲鬼,到時候我第一個抓他。”

“阿瑾!”

“清清我知道了,不會傷人命的。”池瑾連忙保證。

張小僵沒管這倆,白琛剛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滑進坑裏,這會沒心沒肺的拍著胸脯說:“好險,差點掉進去,裏面臟死了。”見豆圓大叫嘴裏咕噥:“怎麽那麽膽小。”不過腳下往過走。

還沒靠近,豆圓見了白琛跟要瘋了一樣,一直喊有鬼別靠近她什麽的。

張小僵被吵得腦袋發疼,她叫了這麽長時間都不覺得累啊?為了腦袋和耳朵,摳門僵從口袋掏出符紙,嘴上咕噥道:“算你厲害。”手中符紙不耐煩粗魯的貼到了豆圓的腦門上。

吧唧一聲。

餘清都覺得腦袋瓜疼,心想小僵也太不會照顧女孩子了。

不過豆圓叫聲停了,雙眼無聲,白琛問:“你怎麽了?要不要去帳篷休息,我們玩就好了。”可能嫌棄豆圓拖後腿了。

豆圓一聽見白琛聲音肩膀抖了下,低低說:“我剛看到你肩膀上有只手。”只有一只手,她看的真切。

“我不錄了、我不錄了,真的有鬼。”豆圓顫抖著手從口袋掏出遙控器,按響後聲音尖細沖著喊:“導演我不錄了,違約金我掏我不錄了,現在來接我,不然我告你們告死你們。”

狠狠一通發洩完,豆圓將遙控器扔在地上,沖著他們突然笑了下,“真的有鬼,上一期井裏有東西,它纏上我們了,纏上了。”

在導演組來之前豆圓說了許多,都是上一期的事情,女路人要跳井不是導演組安排的,恰恰相反,導演組在鏡頭外看到女路人跟幽魂一樣往後院去,直勾勾的盯著井看就發現不對勁,連忙通知豆圓醒來去找人。

不過按照豆圓所說,她是第一個沖過去的,真的看到井水裏探出了一張臉。

“有鬼……”

半個小時後導演組人來了,豆圓看到助理抱著哭,說什麽都不幹了,導演一臉為難,問顧璋枝:“還錄嗎?你們要是害怕的話咱就回。”說的容易,一想到節目組開天窗腦袋就疼。

好不容易他手下有期節目能出頭了,難道就因為這些沒影的事情就沒了?

顧璋枝有些害怕,白琛見了嘴賤的說:“喲,孫子!”

“孫你大爺,記住了明天叫小爺祖宗。”顧璋枝拍板錄,這期節目他是讚助商。

張小僵沒什麽問題,餘清小聲正跟阿瑾講道理別惡作劇,聽見導演問話也就點頭。於是導演組接走了豆圓,回去時還在想用豆圓離開節目組制造點懸念和驚悚來。

導演組人帶著豆圓離開了,營地又恢覆了一片靜寂,只剩下四人被籠罩在夜色中。

剛剛還一臉正氣的顧璋枝搓了下胳膊,眼底浮現出一絲懼意,但因為跟白琛打賭只好不去想豆圓臨走時說的話,可越是不想越是往腦海鉆。

這世上難道真有什麽鬼?

一時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古怪,張小僵不吭氣,完全是因為他、肚子、又、餓了!

“餘清還有吃的嗎?”張小僵率先開口,“我肚子餓了。”

喝了一碗粥頂個屁用。

餘清笑了下,“有,我還帶了面包牛奶和堅果。”

“哈哈兄弟你這就是春游啊!”白琛哈哈笑兩句,心裏因為豆圓的話也散了陰影。

氣氛又好了些,餘清將吃的掏出來,粥還有半壺,幾人分了下,輪到白琛時,餘清聽到阿瑾冷哼聲笑了下,於是四人中白琛的粥最少。

白琛跟豬一樣呼嚕呼嚕的喝著也沒發現他分量少,手裏還抓了把瓜子,喝完粥嗑著閑聊:“兄弟我剛看你給豆圓貼了張紙豆圓就好了,什麽紙這麽厲害?”

“安神符。”張小僵剝著開心果扔進嘴裏,他吃著好吃餘清又給他一把。

於是明明鬼地探險就成了茶話會,餘清還問:“紅茶要嗎?”

“要。”張小僵好吃好喝的,這地方陰氣重他覺得特別舒服。

白琛一聽豎著大拇指,誇道:“兄弟你裝備夠齊全的,什麽地兒買的改天我也弄一張玩玩。”

“你還真信?”顧璋枝喝了口紅茶,明明是熱飲但他總覺得身上熱乎氣都在溜走,於是問白琛:“小白你拿毯子了嗎?”

“沒帶。”白琛補充:“導演組給了帳篷應該會給毯子你去找下。”

顧璋枝進了帳篷過了會出來披了條毯子,白琛就湊過去笑嘻嘻的說:“擠一下擠一下。”坐好後還記得剛才話題,問小僵哪買的。

“我自己畫的。”張小僵伸了個懶腰,劇組給的折疊椅子太矮了,容不下他的兩條大長腿。

他又長高了一公分。

嘻嘻嘻。

“牛逼。”白琛豎著大拇指。

白琛是話癆嗑著瓜子嘴就沒停,從張小僵的符紙說到這邊地他以來就覺得有問題BALALBALA的,張小僵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人覺得挺新奇的,撐著臉笑看白琛吹牛皮。

“別說了。”顧璋枝看向張小僵總覺得這小子像是在看戲笑話白琛這個傻逼。

“……七進七出 ——啊?”白琛正吹他跟趙子龍一樣小時候見了鬼打墻耍的那些鬼團團轉,聽見好友說話問:“咋地啦?”

顧璋枝面對好友傻逼臉,只好說:“想尿。”

“哈哈哈哈,三爺你這尿還害怕讓我陪啊?”白琛笑的東倒西歪。

顧璋枝罵了聲智障轉頭走了,白琛拍了拍屁股站起來還跟張小僵說:“小三害怕了,我去看看。”嘚嘚嘚跟上顧璋枝,“誒一起尿一起尿,還生氣了”、“你個大傻逼牛皮吹天上去了”。

張小僵聽見倆人對罵,笑瞇瞇說:“這倆人挺好玩的。”

過了十來分鐘,餘清發現這倆人還沒回來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溫度冷了,“好像還起霧了。”

剛剛也有霧但沒有這麽濃,現在看向遠處都是霧蒙蒙的,攝像機的紅點都看不清了。

池瑾皺著眉也發現不對勁,但是說不上來,倆人看向張小僵。

張小僵手腕輕輕動了下,陣陣清脆鈴鐺聲響起,向他們這邊入侵的濃霧像是往後退散一樣,餘清看的吃驚,張小僵率先站了起來,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給了餘清。

“拿著,看見什麽不要出聲。”

餘清接過符紙眼底閃著小興奮,看樣子也是個大膽愛冒險的,旁邊池瑾眼底帶著溫柔笑看向餘清。

張小僵不管這倆人膩歪,沿著顧璋枝倆人消失的方向往過走,餘清緊緊跟著,突然眼前出現一張模糊的鬼臉,他嚇了一跳往後退了步,身後被熟悉的觸感扶著,他心裏一定,想到小僵說的立刻恢覆鎮定,當沒看見從鬼臉中穿過。

叮叮當當清脆的鈴聲在濃霧中散開。

一張張模糊不清的鬼臉在濃霧翻滾,每次面目猙獰的想沖過來遇見小僵又退了回去,但卻不甘心,青面獠牙或者幾張臉融合成一張分不清五官。

餘清看的心驚膽戰,但看前面的小僵目不斜視笑瞇瞇的往前走。

距離營地五分鐘的地兒,這邊有一棵歪脖子樹,樹幹很大,一看樹齡不下百年,不過枝葉光禿禿的,樹皮發黑,顯然已經死了,卻還紮根在土地裏,絲紋不動。而遲遲不見人影的顧璋枝和白琛倆人圍著這棵樹在打轉,顧璋枝對著樹枝罵:“白癡你個傻逼讓你下來,你跑上去幹什麽!”

樹上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。

顧璋枝嘴裏罵的白琛就站在他兩步外,貓著腰跪在地上兩只手都是泥,一邊刨著地兒一邊喃喃自語:“美女姐姐你等等我,我現在就救你出來。”

“算了,你待著別動我上去救你。”顧璋枝放棄罵人,手腳並用往上爬。

張小僵手裏一張符紙悄無聲息的貼在顧璋枝背後,顧璋枝渾身抖了下,如夢初醒瞪大了眼,眼前一道黑影躥了上去,張小僵速度極快,顧璋枝甚至沒看出來是張小僵,他往後退了一步,一聲刺耳淒厲的嚎叫聲。

金鈴鐺在黑夜中閃著光,白皙的手準確無誤的在漆黑濃霧中捉到一枝樹枝,張小僵勾著唇露出虎牙,平時的可愛現在顯得幾分鋒利尖銳,他腳下一動人已經下來了。

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快的不過一瞬間,手裏握著一枝細長的樹枝,這段樹枝皮竟然是暗紅色,還有幾片綠瑩瑩的嫩芽葉子,但仔細看根本不是什麽樹葉,而是一種晶體?

“別動,不然廢了你。”張小僵不耐煩的說著,見沒效果手上力氣大了。

晃動掙紮的樹枝立刻不動了。張小僵順勢踢了腳白琛屁股,“還不起來?”

“臥槽,我手怎麽這麽臟。”白琛罵了句臟話,率先想問顧璋枝發生什麽了,卻看到好友僵硬的立在原地,問:“怎麽了?”

顧璋枝背上貼著符紙雙眼已經能看清周圍的鬼臉,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不敢動,小聲說:“有鬼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,你是不是傻了。”白琛嘲笑,“要是害怕了叫聲爺爺就放過你。”

顧璋枝慢慢的移步到了張小僵身邊,一張桀驁不馴的小臉可憐巴巴的望著張小僵,滿臉都是大佬求罩的表情。張小僵捏了下綠色嫩芽,樹枝的皮砰的爆開流出鮮紅的血,還在嘲笑哈哈樂的白琛一下子看傻眼了,耳邊似乎也聽到了熟悉的女人聲,不過剛才好像是嬌笑,現在是哀嚎哭泣。

“美女姐姐……”白琛喃喃道。

張小僵松開手,只見樹枝落地化成一個女人,女人臉白柳葉眉穿著大紅色的喜服,喜服樣式像是民國時期的,現了形立刻沖著張小僵跪下,嗚嗚的哭,我見猶憐。

“小女子紅蓮求大人放過我……”

紅蓮訴說著她的悲慘,新婚當天遇到土匪,她被奸殺在這棵樹下,不是成心想害人的。

“每一片葉子不下百條人命才能化成。”張小僵口氣淡淡,冷冷的盯著哭的可憐的女人,“我剛數了下,起碼三片葉子。”

三百條人命。

餘清剛剛臉上露出的同情盡數沒了,冤有頭債有主,這女鬼是可憐,但死在她手上的三百多條人命難道就不可憐了?

楚楚可憐的紅蓮聽聞登時變了臉,紅色的裙角翻滾,腦袋上突然露出百張鬼臉,有男有女,皆是被她害的,現在百鬼嚎叫,直接化成一縷黑滾滾的煙沖張小僵來了。

既然不肯放過她,那就看誰厲害。

張小僵站在原地沒有動,雙瞳隱隱發紅對上女鬼,女鬼渾身僵硬被巨大的威力釘在原地,他手上的紅繩金鈴鐺發出清脆鈴聲響,忽的一顆顆金色鈴鐺打在女鬼身上,所碰觸的地方皮開肉綻厲聲慘叫。

“六顆。”張小僵收回鈴鐺,沖著地上一灘血水說:“還算有點本事。”

頃刻間地上的血水滲到土裏,之後半點不顯。

張小僵看了眼其他幾人,“回去,該睡覺了。”說完打了個哈欠,這地方壓根別想有信號,不能打游戲不開心。

回去路上,張小僵屁股後面跟了一串,除了池瑾個個都是一臉崇拜,池瑾滿臉的醋意卻不敢對張小僵動手,只能摟著餘清。

顧璋枝是能看見鬼的,現在滿臉驚訝又好奇的小心翼翼瞥向餘清和池瑾,被池瑾掃一眼又連忙跟上張小僵,白琛看不到但能感受到詭異,他已經想起撒尿時遇見的美女姐姐和剛才刺耳的女鬼叫聲。

到了營地,喝著熱茶,顧璋枝接到餘清遞過來的水杯時規規矩矩目不斜視的,屁股卻悄悄往張小僵那兒挪了點。

張小僵: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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